大概是到了十五岁以后,舒年就很少看见左朝见了,两三个月才会入一次梦,十七岁那年只有一次,十八岁后,他的梦境被“他”彻底占据了,几乎再也没有做过别的梦。

但他觉得左朝见不像是痊愈的样子。录像带中的他疏冷淡漠,近乎封闭,像是冰雪塑造的完美雕像,没有什么温度。

倒不是说他不正常,只是舒年印象中的少年不是这样的。

少年虽然话少,表情也不多,但舒年能够察觉到他内心细腻丰富的情感,可长大后的样子……就像是火光熄灭后,只余下残存的灰烬。

也是因为这样,舒年才没能立刻认出他。

左朝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安静地凝视着他,舒年想了想,又问:“这个梦境录像带是你做的吗?”

“是。我找不到你,请人算过,原来我无法活着与你相见。”

左朝见握住舒年的手,将他的指尖收拢在掌心中:“所以我留下了这个梦,就是为了见你。”

舒年想起照片背后的两行字,“我从他的梦中醒来,他沉睡在我的梦里”,应当就是左朝见写下来的,倒是与他们两个很贴切。

“可是你,”舒年欲言又止,“你为什么……”

左朝见抬眸望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想见我,为什么保留的是春梦啊?”舒年问。

“……”

左朝见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字一顿道:“不是春梦。”

不是春梦?

舒年觉得更说不过去了。久别重逢的朋友哪有用热吻打招呼的?左朝见这样的性子就更不可能了,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