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男人,循着声音走了过去,男人笑了笑,没有阻止,陪他一起去了。
转过拐角,舒年看到一个倒吊的人影,血腥气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从地板上的出血量看,人已经死透了。
十几只黑乎乎的婴鬼趴在悬吊的尸体上啃食着,注意到他们来了,自行散去了。尸体残缺不全,脸被啃平了,右手伤得最重,连骨头都没了,只剩下一截空荡荡的袖管。
从尸体身上的中山装可以辨认出来,这个人是罗大师。
舒年看着尸体,男人站在他身后,并不忌讳他看到,很平静地说:“他对你心怀贪念和恶念,想对你下手,所以我杀了他。”
舒年没说话,漆黑的眸子望向“他”,幽幽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男人笑了笑,也不求他回应,打开怀表看了一眼:“走吧,时间快到了。”
他们上了四楼,四楼的构造有些不同,半层上方是阁楼,另外半层嵌入了大面积的玻璃屋顶,修建了一个温室音乐花园,抬头就能望到深邃的夜空。
温室干净宽阔,星光与月光从玻璃穹顶倾泻而下,黄铜打造的烛台点着蜡烛,散发出宁静柔和的光。
并非春季,花瓶里却插着木棉花的花枝,火红的花瓣沾着水珠,色泽妖冶,宛若鲜血。
乐队奏响舒缓柔美的乐曲,但台上空荡荡的,无一人在,似乐器自行弹动。
舒年看到了直播间中的长桌,方济四人仍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见舒年来了,他们中的三人眼神惶恐,露出僵硬的微笑,笑容明显不是发自内心;唯一没笑的人是男白领,他已经吓晕了……算了,对他来说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