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苑倒是无所谓,李顽却是要和他们混熟,不能当个“纨绔”中的异类,数次之后便觉出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偶然一次结识伏舟,二人一拍即合,李顽付钱,伏舟假意迎合,却是房门一关,一个卖力淫叫,一个在青楼里,含情脉脉地给自家娘子写家书。
酒足饭饱后,话题又往心照不宣的那方面走,伏舟牢记使命,见缝插针,只夸李顽床上功夫好,屌大如驴,硬如铁杵,弄得人命都要没了,说罢,手伸到饭桌下,朝李顽搓了搓,意思是记得给钱。
饭桌上蓦然发出一阵爆笑,只李顽没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些气急败坏,百口莫辩地看着曹懿。
曹懿只微微一笑。
他对二人的亲密冷眼旁观,面上笑吟吟的不在意,心中却是怪异不堪,又酸又涩,活似被塞了一嘴酸杏,又或是吃了个没熟的柿子,既懒得看,又忍不住去看,美味菜肴摆在面前也无心品尝,咬进嘴里品不出个味道,反倒觉得鸭肉又干又柴。
二人重逢时的李顽那样情真意切,曹懿还当他对自己也有秘而不宣的情谊,只待合适时机戳破那层窗户纸便好。现在看来,李顽到底少年心性,好玩好色,不明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道理,怕是只把自己当成缝衣做饭的老妈子,使唤得顺手,用的习惯罢了。
他不住告诉自己:李顽不是那样的人。
可他并没有否认,与伏舟也显然相识。
这样一想,对李顽颇有几分心灰意冷。
李顽尚不知大祸临头,还在给曹懿倒酒夹菜献殷勤,曹懿不愿在外人面前拂李顽面子,强忍住不快,食不下咽地吃菜喝酒,只想筷子一摔,对李顽骂上一句吃吃吃,吃你娘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