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这个陌生的干瘦老人的额头有一个伤口,正汩汩地往外淌着血。
而凶器则被“卫复渊”本人握在手里——那是一樽小臂长的黄铜镀金观音像。
脑门被开了瓢的老人睁大一双比例大得惊人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卫复渊”。
“你、你——”
他喉间赫赫作响,表情怨毒,似在竭力说话,实际发出的音量却很微弱:
“你、你这个……叛徒!”
“哈哈、哈哈哈哈!”
卫复渊听到“自己”放声大笑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有什么资格怨我!?”
光听声音,卫复渊就能判断得出,他正在共感的陈大发应该还很年轻,最多也就二十多岁。
“你这个连自己老婆儿子都不放过的禽兽,竟然叫我叛徒!?”
说完,陈大发又抡起手里的黄铜镀金观音像,朝着老人的脑袋又狠狠来了两下。
卫复渊只感到全身上下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体会一个杀人犯行凶时的所见所感,因为那实在太过令人恶心了。
老人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突眼,再没有了声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年轻时代的陈大发全身战栗,情绪却十分亢奋,卫复渊能感觉得出来,这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刚刚杀了一个人而已。
“是我的了!”
他用力握紧刚刚砸死过一个人的凶器——那尊黄铜镀金观音像,不顾他上面沾满鲜血,猛然往自己的怀里一塞,然后发疯一般跑出了房间。
“是我的了!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