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再不情愿,现在他也没得选择了。
卫复渊双手撑地,咬紧牙关,顶着几乎能够压碎他脊梁的沉重压力,好似一只蜗牛一样,手脚并用,十分狼狈地爬了起来。
只是连卫少爷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一寸一寸挣扎着移动的时候,他的全身都泛出了一层浅浅的金光,像一层护罩一样将他包裹了起来,替他抵消掉了一部分阵法带来的重压。
好不容易的,卫复渊终于站了起来。
“你、咳……”
他问北泉:
“你到底要让我干嘛?”
北泉一句解释也没有,直接命令道:
“无名指划开,把血滴到地上!”
卫复渊真是一口血梗在喉头,又不敢不从。
他身上没有任何利器,也没有北泉那般手指在皮肤上一划就能拉出一条血线的本事。
没办法,他只得用从古装剧里学到的那一招,将左手无名指塞进嘴里,狠狠一咬——
伤口很深,鲜血一滴一滴落到了河滩上,很快就形成了足有硬币大的一小滩血泊。
卫复渊正想问北泉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便惊诧地看到,自己滴到地上的血滴竟然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朝着某个方向延伸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血丝越来越长,越攀越远,仿若一根纤细的蛛丝,所朝的方向竟然不是犹自翻滚着血浪的河水,而是村尾那片埋葬了不知多少往生者的墓园。
北泉轻轻一笑:
“终于找到你了。”
下一秒,卫复渊感到周遭的压力骤然减轻。
他站直了身体,茫然四顾。
河中那由四十九片竹篾组成的阵法已然消失,沸腾般翻滚不休的河水也恢复了平静。
其他四名学生也陆续爬了起来。
他们比卫复渊更迷茫,根本不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