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边可有信?”

小厮点了好头,顺势便把信呈上去。

嬷嬷回头看老夫人。

“给夫人送去吧,别提老婆子我的事。”

“是。”小厮躬身退后一步,拿着信走了。

老夫人视线落在信纸上,眼珠转动,神色愈发不好看。

“老夫人,沂南可是出事了?”嬷嬷小心伺候着,把茶水往另一边挪了挪。

“荒唐!李家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不肖子孙!”老夫人怒气上涌,手掌往旁边的桌子一拍,正好是刚才放茶水的位置。

“老夫人,究竟出了何事啊?别气坏了身子!”嬷嬷见老夫人眼角褶皱,鬓生白发,锐利的眼睛眼底汹涌彭拜,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胸口稍稍起伏,她轻轻在老夫人后背抚了抚,满心眼只剩下担忧。

“早知道他这般不成气候,当初就应该让张香兰淹死他!”

嬷嬷心中一惊,李府落过水的,除了二少爷没别人了。

“老夫人,这种气话说不得。”

老夫人冷哼一声,富态的脸上收敛了怒气,恢复往常的端庄优雅,她睨了嬷嬷一眼,“之前李仁给夫人来过信?”

嬷嬷点点头,“是啊,说是为了二少爷欠条一事。”

“共有多少?”

“总共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两。”

“败家玩意儿,沂南米铺迟早要给他掏空。琼叔来信说,尧儿误入歧途,欠了赌坊两千两,人家在进新宅那天来闹事,不给钱,就全砸了。”

老夫人说到这里,眉间只剩下冷意,“这下贱玩意儿,竟然以婚事相要挟,让琼叔给他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