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尧一言难尽,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莫一,只听对面的人继续说:
“被卖身的双儿,只有两个下场,一个是被卖入花楼,二是被大户人家买去做冲喜的小妾,无论哪一种我都不想选。”
“可能是我父母卖掉我的时候,还算有良心,并未将我双儿的身份告诉牙婆,因此逃过一劫。我的医术和毒理是偷学来的,虽然不知道公子是怎么知道的,但除了鸿书,我并未同人提及过。”
李初尧表面淡定,内心却心虚的要紧,他总不能说是上辈子见过吧,他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我曾经在邺城见过你。”
“那就难怪了。”莫一信了他的说辞,毕竟之前在邺城,他替主子办事时,确实用过旁门左道。
“你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掩盖你是双儿吗?”
“嗯,我偷学的医典有记载,双儿可服用一种药丸来改变体质,代价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莫一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丝毫没有起伏。
李初尧皱了皱眉,不等他问话,莫一主动说:“卖身契虽然可以自赎,可并非每个主子,都愿意放我们走。”
这一点李初尧深以为然,一旦为奴,终身为奴,是川洲亘古不变的传统。
虽然有列外,比如主子愿意还回卖身契,但只要你不远走他乡,一辈子都会被戳嵴梁骨。
李初尧上辈子就见过,因为手下的人能力出众,被主子一辈子攥死在手中。也有人强行离开,但最后被脱了一层皮,过的尤为艰难。
“其实你大可不必掩藏,我说了将你们当家人,就会说到做到。”李初尧心不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但对于上辈子对他有恩的人,他愿意搭一把手。
至于莫一,他可以看在救苏御一命上,还他自由。
莫一对上李初尧那双认真的眼睛,咬了咬嘴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