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布料被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各捏起一角,用力一甩,甩出一条方形手帕的形状。
夏丰年捏住手帕一角,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非常慈爱道:“我的囡囡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晓得用敬语和陌生人打招呼,也知道不能随便靠近陌生人,爸爸现在十分感动!”
夏丰年:“爸爸这个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容易感动。”
他擦完眼角,又把手帕放在鼻子前,擤了个极其响亮的鼻涕,又随意地扔掉手帕。
云琛:“……”
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素未蒙面的父亲的强大又神秘的身形碎掉了。
与之一同破碎的还有云琛的紧张和不安,夏丰年再招呼她过去的时候,她步伐褪去沉重,变得轻松。
云琛依旧半蹲在夏丰年跟前,这次她敢近距离直视对方。
作为她的父亲,夏丰年太年轻了,瞧着甚至比余哥还要小上几岁,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
面前的人忽然抬手,但因为他身上压着的城市,他上半身无法抬得太高。
他似乎想摸她的脑袋。
云琛立马把头低下,以便对方动作。
头顶微微一沉,云琛双眼泛酸。
压在头上的大手先是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又左右揉动,掌心似有温暖传来。
“囡囡是个大孩子了,这么多年过得好吗?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爸爸……”
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云琛明明用力睁着眼睛,一点也没用力眨,可那眼泪就自己滚了下来,根本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