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事和凤凰真翎无干。
谢容皎思维简单到近乎粗暴。
谢桦大概是对他的迟钝有点绝望,索性换了个人,对着江景行开诚布公:
“我晓得圣人您重视您的弟子。您独步天下,自然没人敢在你在的时候找谢容皎麻烦。但您总不可能永伴他身边吧?谢容皎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谢家吧?总有不畏死之人前仆后继的。”
“我特意留了一手,传给我下属一张被封印的传讯符,若我身死,封印消失,这消息便公之于众了。”
有书院学子真诚发问:“所以我们可以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是吗?”
江景行道:“你知道阿辞希望你死。”
他收起在谢容皎面前惯常的嬉笑之色,除了过分的年轻英俊,倒是符合人们对生人巍巍然如玉山,湛湛然如深渊,喜怒不形于色的想象。
一提这个谢桦就来气,不耐道:“是是是。谢容皎他年轻,觉得天下是非黑白该有个定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圣人您见识总多了吧?”
他若在谢容皎那个位置,他也不会去和西荒勾结,安安静静当凤陵世子不好吗?偶尔再行侠仗义得个好名声。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道好轮回?大多是无力报仇之人仰仗着麻痹自己活下去的成瘾毒酒。
世上哪有谢容皎那么多好命的人,事事都能追究个明白透顶?
有些人生在云端,要星星要月亮也就一句话的是,自有人前仆后继为他搭好梯子铺好路,还生怕摔着他一星半点儿。
书院学子被他的神逻辑再次震惊,一时竟骂不出声。
没办法,谁让他们讲道理的。
书院院长小声道:“那我可能白活了一把年岁。”
铁匠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照这样说谁不是呢,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