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景仁帝手执滴血利剑,颤颤巍巍地走至寝殿门前,看向不语和尚,这个和尚在数年前入帝宫,只手握住了大夏的命脉。
“太子琉韶意图逼宫,被朕斩于寝宫。”帝王几乎是含着血泪一字一顿嘶吼地说道,最爱的孩子,一手带大的孩子,下毒在先,逼宫在后,他被迫执剑斩杀,也唯独是他,才能斩杀东宫。
“皇上圣明。”帝师沉墨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无一丝的情感,带着金石冰寒之气。
身后的一干将士跪倒在帝王寝宫之前,齐齐吼道:“皇上圣明——”
声音直逼云霄,带动天际翻滚的血云,风起,云再动。
景仁帝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帝王眯眼,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看着那个从未正眼认真看过的沉默青年。他记得除夕夜宴的时候,他见过这个青年,那时,他离得那么远,看不真切,远不是今日这般的距离。
他站在不语和尚之前,那个和尚拢起了袖子,站在了那个青年之后,那样的站姿,帝王瞬间便明白了,颤抖地扶住了门。
“广安侯嫡长子闻人玦?”
沉墨上前,并未跪拜,也未行礼,只点头淡淡地说道:“皇上好记性,喊我沉墨即好。”
沉默至极,深至墨色,深不见底。
“你进来。”帝王朝着他招了招手,然后踉跄地回到寝殿之中。
“二十多年,我竟不知,你广安侯一脉隐藏如此之深。”帝王坐在榻前,寝殿内还弥散着血腥味,暗卫们隐在暗处引而不发。
“你是不语和尚身后之人?东宫的事情你都参与了?你意欲为何?”帝王想到了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一时之间竟无法评估眼前这个没有官职在身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