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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漾靠在宽椅的椅背上,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自打他到了雍州城,周炎宗也不知从哪儿弄的信鸽,一日一封信的送了来。有时候太忙太累,挨着枕头就睡着了,哪里顾得上回信,差不多就隔了三两日回上一封,气的周炎宗在信里直跳脚,说他是铁石心肠。

一想到周炎宗,韩清漾的心里头就软成了一摊泥。

他打开了抽屉,将里头的木匣子拿了出来,这里头放的都是周炎宗给他写的信,他每一封都看了好几遍,看完又整整齐齐的收了起来。

本来就是信,可周炎宗偏不这样说,非得说是家书。

说“家书”二字,听起来就让人心里头舒服。

他将家书都拿了出来,细细的看了起来。

第一封信,是他初到雍州城那日收到的,他还记得当时发落了雍州知府鲁世杰后,戚猛就小跑着将信送了过来,当时还伸长了脖子,赖着不肯走。

韩清漾生怕周炎宗在信里头写了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哪里肯让戚猛见。待打发他出去之后,才打开来看。

被卷的满是褶皱的纸张铺平在书桌上,纸上密密麻麻的只两个字。

想你。

韩清漾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

第二封信里夹了一根头发,周炎宗在信里提及临分开前偷偷带走了他贴身穿的衣裳以解相思之苦,于是便突发奇想给他寄了一根头发,也让他心里头有个寄托。

韩清漾觉得这人真是个呆子。

却呆的可爱。

他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那个雕着福禄寿的玉雕。

当时周炎宗送给他这个礼物时,说我希望你此生福寿双全。

韩清漾将玉雕捧在手心里,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