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季淡淡一笑道:“杀了苏市掾到不至于,太守说的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五千僰人还是苏市掾带回来的,虽说没有全部带回,也算完成一点,作为太守和我不能否认苏市掾的辛苦。”
文党长出一口气。事情总算又回到了他的轨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二人也不得再有任何异议!”
“太守且慢!”苏任站起身,对文党和蒙季拱手施礼:“感谢二位先生不杀之恩,在下感激不尽!既然不杀,那就是说僰人之事我的做法并没有错?”
苏任望着文党,文党的心里咯噔一下。正待开口,苏任接着道:“当初立军令状的时候,我也算置之死地,如今二位先生不杀我,那军令状就算成了,既然成了,敢问蒙长史什么时候交出家产?”
“你!”蒙季瞬间暴怒。
文党反而长出一口气。这下他总算看明白了,苏任是欲擒故纵。他号准了蒙季不会杀自己,这才在蒙季说他罪责的时候,没有辩驳,一口气全揽下来。果然,蒙季没有赶尽杀绝,苏任开始反击。
“你这是自寻死路!”蒙季怒道:“刚才我与太守饶你不死,你竟然还想谋夺我的家产,难不成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苏任微微一笑:“蒙长史,我刚才已经承认罪责,是您认为按照军令状我不会死,既然不死那便说明僰人之事我做对了,既然对了,按照当初你我二人的赌约,您是不是也得履行诺言?”
“这样吧?你刚才给我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便也给你一个折中的办法,此次我从僰地带回来的僰人约占僰人三成,那就请蒙长史也拿出三成家产如何?”
蒙季大怒:“你按律当斩,竟然还想要我三成家产?休想!”
苏任一脸平静,不理会蒙季的暴怒,转而对文党施礼:“太守乃是这场赌约的保人,既然我履行了诺言,是不是蒙长史也该履行诺言?幸亏这次的保人是太守,要是别人,谁知道蒙长史会做出什么事情!”
蒙季连忙对文党道:“太守,苏任此人胡搅蛮缠,请太守做主!我蒙家产业乃是祖辈辛辛苦苦所得,万不能凭他这几句话便拱手让出?”
文党左右为难。心里暗怪蒙季:这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现在说这话,你让我咋办?又看了一眼苏任,不断的使眼色,希望苏任适可而止。
“呵呵!原来蜀郡长史也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小人,若是今日的谈话传出去,无论是长史的商铺还是你本人就很难在蜀郡立足了!”
“你,你休要威胁我,不要以为我怕你!”
“蒙长史这话说的,您乃是蜀郡长史,在这蜀郡数十年,蜀中三成商业都是你们蒙家的,我一个市掾,无权无势无财,岂敢威胁长史,只是给长史提个醒,做人的讲诚信,做生意也一样,男子汉大丈夫首重承诺,这是做人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