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会撒娇耍赖,陆封识拿他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
辟邪晃着尾巴跑在前面,带陆封识把他觉得漂亮的地方都走了一遍,陆封识这才知道,钟山上原来不只有刺骨的风霜,还有叫不上名字但颜色很温柔的小花,苍翠欲滴的树木松柏,和崖下倒悬飞泻的瀑布。
他们在山上四处走四处玩,一过就是三天。
第三天黄昏,一龙一崽坐在崖边看了日出,回去的时候,辟邪突然偏头看陆封识。
“有一件事我好像没问过。”辟邪晃着尾巴,笑眯眯看他,“你叫什么名字呀?我特别特别特别想知道。”
二十二世纪,问一只妖怪说想看他的原形和告白没什么区别。
但在他们那个时候,大多数的妖怪都不喜欢以人身行走,所以问原形不像现在这样有另一种特殊的含义,相反问名字才是。
陆封识垂眼看他:“你喜欢我?”
“嗯嗯嗯?你居然问我这个问题,难道我做的还不够明显?”辟邪故意做出一副很震惊的模样,晃着尾巴朝他笑,“所以你愿意告诉我嘛?考虑一下呀,我是很认真的。”
那时候的陆封识无情无欲,对喜欢这两个字一点感觉都没有,并不想理会,于是不应声,瞥他一眼往前走。
惯常喜欢撒娇耍赖的崽这次却没那样做,一次没问出来就不问了,安安静静和他一起往前面走,只在快到住处的时候,才重新对上陆封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出了声。
“无论多长时间我都会等,等你愿意把你的名字告诉我的那天。”
“就像许多年前我……”
后面的话陆封识没听清楚,眼前的画面迅速模糊,他的意识也突然被困意操纵,一点点变淡,直到彻底陷入黑暗。
一夜过去,外面果然下起了雨,天边阴沉沉的,只能看到一点微弱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