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眼睛瞪大,呆愣的脸上瞬间浮上怒意,再次大步追上去。

“那是你阴我!堂堂皇……”容昭打住话,没有敢把那个称呼说出来,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你卑鄙!竟然命令自己的妃嫔认别的男子作夫君,无耻!”

他起初那点儿愤怒,此时全然变成了替苏文枝委曲求全的不值。

他说话素来没大没小,容卓懒得端着帝王的荣威呵斥他,思忖半晌,道:“苏文枝那里……我与她其实并不算是帝妃关系,不出意外的话,过些日子她便可以离宫。”

他不能解释太多,说出这些是不愿容昭误会,毕竟他也是个极爱脑补瞎想的。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番话落在容昭耳朵里,很快又衍生出另外的故事版本。

容昭在对苏文枝同情和怜惜的基础上,顿时多了几分欣赏,因为他觉得,一个甘愿舍弃荣华富贵、离宫追求自由的人,定然品德十分高洁。

他自己沉浸富贵温柔乡许多年,是个妥妥的大俗人,高洁什么的离他是太远太远,但不妨碍对这类人充满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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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之际,莘凝赶到了云庆书斋,将捂了大半天的书稿交给掌柜,领了这些日子卖话本子的分红,便匆匆回了府。

当然,做戏要做足,她还真去成衣铺子买了两套裙衫和贴身小衣。

她回府时,夜已如水墨昏黑,除却府门口有两个值守的侍卫,其余人都在各自的屋中歇下了。

她没多想,沿着曲径回廊,不急不忙散步般地走着。

周遭寂静清幽,唯有脚步缓慢摩挲的声音。

她并不知晓,在幽静庭院的高墙之上,一直有一道静默的视线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