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得怪,容卓的心机没往这方面使,既然要来他面前揭发,不拿到实打实的证据怎么行,不能一举将对方置之死地,后宫的女人们才不会轻易出手。

过了些日子,萧如锦与季承风又私会了一次,绿拂深陷爱而不得的痛苦中,终于忍着憎恨伺候萧如锦入睡后,偷摸去了毓华宫。

那是惠妃所居住的宫苑,早前她便来过几次,惠妃的婢女翠屏见到她并不意外,将人领入了寝殿。

殿内萦绕着安神静气的清淡檀香,与多数娘娘宫中的香薰不同,这是庙宇中特有的梵香,再看殿中四处摆放着与佛法相关的字画经书,惠妃俨然将自己的宫苑当成了修习佛法的场所。

可她所做之事,却不似她面容上所显露的那般慈悲。

“你来这儿,可是你家主子近日出了事?”惠妃捻了捻手腕上的紫檀佛珠,眼皮不抬分毫,开门见山地问绿拂。

绿拂垂手站在她面前,极为恭敬地点了点头。

自从她决定放弃萧如锦,改为投奔惠妃时,她就发过誓以后只有惠妃一个主子。况且不管从哪方面看,跟着惠妃绝对比跟着萧如锦有前途。

那日萧如锦给苗女买符咒,也是绿拂潜移默化唆使的结果,只是萧如锦太蠢,觉察不出来而已。

“娘娘金安。”绿拂先讨巧地请了安,方才吞吞吐吐地起了话头,“萧婕妤她近来不大安分,竟然……”

可刚刚开口,她又有些说不下去,一是此事实在腌臜,二是为了那个人,总觉得说出来就会玷污了他似的。

惠妃闻言稍稍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声音极为淡漠:“竟然如何?”

绿拂吸了口安神的檀香,既已决定来到这里,便是下定了决心,断不可在这临了时刻退缩。

咬了咬牙齿,恨意和不甘霎时袭上心头,此时此刻即便是那人的前途也无法扭转她的决定,因为看着他和别人欢好的痛苦,已经大过了世间的一切。

这样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