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大理寺真派了人来,还不将宫里该查的不该查的,全都翻到太阳底下,那时候他这个太监总管也无需干了,直接收拾收拾去浣衣局得了。

见他吓得冷汗淋淋的样子,容卓冷哼了一声。

他怎会不知这狗奴才敷衍了事的原因,不外乎碍于延晖宫那边。

而延晖宫的主子赵清漪,宫中谁不得敬她三分。

她如此嚣张跋扈,并不单单因为她是后宫最受宠的宸妃娘娘,更在于她背后的赵家。

赵清漪的大哥乃是户部尚书,二哥又是镇守边关的将军,赵氏一族在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就有十几人,谁敢不敬她?

就连从前容卓尚未觉醒,在处理后宫中有关赵清漪的事时,都得念及前朝权衡一番,有时候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容卓正沉思之际,一旁玩玉牌的胖橘也停下了爪子,猫脑袋歪了歪,随后蹭地一下跳到了他怀里。

这倒拉回了容卓飘远的心神,刚要按住猫身,好好吸吸猫。

胖橘又忽然跳到地上,向前走几步,回头瞅瞅,再走几步,又回头瞅瞅。

容卓疑惑地瞧了瞧,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见状迟疑地起了身,走出几步,又抬手制止了打算跟随的侍卫,随后就着月色独自一人跟着猫走。

月亮笼了层纱雾,不够明朗,偏生这猫专挑几乎没有宫人的小道走,一路幽静又诡谲,容卓虽知影卫就在身边护驾,还是生出一股子寒意。

不是怕,只是说不出的晦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