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奏折所奏之事都好生无趣,基本上是围绕着他,他的嫔妃,以及妃嫔家族的奏章。
有举办宫宴的提议,有惠妃的父亲参宸妃的哥哥出入风尘场所的,还有说萧如锦父亲萧渊怒摔御赐茶杯的……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没一件正事。
如此对比起来,方才大学士周老的谏言,反倒颇为正经。
容卓眼下已然懒得去思考,为何从前关乎国民忧患的奏折,全数变成了宫闱中鸡毛蒜皮的琐屑胡言。
其实一片空白挺好的,总比让他知晓其中的内容后,徒留一肚子糟心好得多。
罢了。
“小德子,把折子都收起来。”容卓说罢,忧郁地叹了口气。
德公公闻言举着奏折的手在空中一僵,不解地看着素来最是勤勉的皇帝,给了个“不批阅吗”的眼神。
废话!
这些劳什子的鬼奏折,他才懒得花功夫批阅,既然对他来说全是空白,那他自当瞧不见,听不着。
不耐地给了德公公一个警告的眼神,容卓拂袖大步走出了勤政殿。
殿外阳光正好,年轻的帝王立于庭中绿荫亭霭下,斑驳的碎影在他肩头静静跳跃,光晕拢在身上使人暖和。
容卓微仰着头,望着红瓦高墙的天际流云,却无端地觉得寂寞。
许是这份寂寥削弱了皇帝的凛冽威严,多了几分亲近感,一只橘白双色相交的胖猫儿迈着猫步,鸟悄地靠近了他,又歪了歪猫脑瓜,在他脚边乖顺地蹭了蹭。
“喵呜”一声,好似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