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不成气候,德公公挑起眼尾,厉色瞪眼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这等小事便怕成这般,往后该仔细的事情还多着,可不是每次都要把你吓死了去。”
好歹德公公还记着是在皇上的寝殿外,知道把嗓子压低几分。
小太监垂头挨训,半句话也不敢反驳。
过了会儿,德公公训够了人,便将小冬子拉到角落,又避开其他人低声道:“你当真以为皇上不知我们所做之事?”
小冬子闻言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皇上竟然知道?
容卓:不好意思,朕不知道!
德公公继续指点:“皇上英明神武心思缜密,又怎会不知后宫里暗流涌动,只是懒得搭理罢了。”
“何况咱们只需谨记万事为了圣上,这差事便做对了九分。”
那剩下的一分呢?小冬子没敢问。
这席话和不久前师父教诲他的差不多,翻来覆去,依旧令人云里雾绕,搞不明白。
他向来胆小惯了,绝不敢像师父这般揣摩圣意的,更不懂制衡各宫之道,仍是害怕得紧,担忧地瞅了眼寝殿的方向:“那若是皇上发现……”
“蠢货!”德公公一时情急没忍住骂道。
他再次感慨当时眼瘸了,竟挑了这么个怂包当徒弟。
于是气恼地揪起小冬子的耳朵,不满地拔高了一丝音量:“蠢东西,你不说谁会发现!”
小冬子自然是不敢说的,赶忙小声求饶:“师父,小的不敢,不敢呀。”
“量你也不敢!”德公公松了手,接过盛放侍寝牌子的雕漆托盘,再次叮嘱,“你就在这儿候着,万不可入殿。”
小冬子巴不得如此,赶忙点头,如捣蒜一般。
眼下他手上终于没了那烫手的东西,总算安心些许,双腿也不哆嗦了。
其实自打入宫前,他便听闻过许多关于皇上的英武事迹,其中以夺嫡之争最为惊险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