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主人没有责怪他，可是牧风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惩罚自己。

他的世界里本就不曾有过什么，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主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直到沈哲曦走进了他的世界。

主人说要和沈哲曦建立足够信任的关系，要成为他的朋友。

牧风就开始几近地笨拙地去和沈哲曦相处，他选择了沈哲曦旁边的位置，接受了沈哲曦的投喂，成为了沈哲曦的“朋友”。

对于朋友的概念，他从来没有想过，记忆中也没有所谓的答案。

只是命令如此，他就努力这么去做了。

在撤退前，他听到了沈哲曦最后留给他的话语：“牧风，这些天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生不如死了。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但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回来。”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从一开始就把你当作朋友了。”

和虫族联手，已经不仅仅是背叛帝国的问题，而是背叛了整个人类。

沈哲曦不希望他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然而牧风却只是冷冰冰地回道：“我本就是没有情感的生物。我没有朋友。”

……

从未有过的矛盾心情自心底不断地滋长、蔓延，就快要将他整个腐蚀。

是他亲手害了沈哲曦被抓，也是他整日守在这里将他困住。

却整日为了沈哲曦的生死而暗自胆战心惊。

断桥下面，几近干涸的河流横亘在那里，牧风就这样远远望着它，直到白昼彻底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