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吹寒是有看戏的闲心，可九婴并没有表演的兴趣，硕大的蛇身摇摆起来，奋力朝血海之上游去。

他们没有说话,却都默契地朝着九婴追去。叶听江的灵力用来护持两人,沐吹寒则以灵力去阻拦九婴的道路。

九婴怒起,蛇尾搅动血海,卷起层层旋涡。沐吹寒和叶听江被水浪带动着摇晃,但那股被凝出的灵力却如同一道光剑,阴魂不散地围绕着九婴。

九婴不得不分心应对沐吹寒的追击,它被彻底激怒，一把火朝着沐吹寒两人烧去。

叶听江牵着沐吹寒，在旋涡中艰难转身，避开了那道火焰。但是沐吹寒依旧没有放过他,仿佛要和九婴不死不休。

他们并不知道一开始的位置究竟在血海何处，如果本来就在海底，他们即便耗尽灵力，也只能堪堪从海面逃生，而如今在海中和九婴缠斗起来，他们已经没有余裕去考虑生死了。

沐吹寒全然是不顾性命的打法，只是死死缠着九婴。九婴却还有几分求生欲，在几次回击之后，索性放弃了攻击，一边避让着沐吹寒的光剑，一边径直朝海上逃生。

但九婴只逃不攻，反而让沐吹寒和叶听江的处境好转不少，他们只需要护住自己不被血海腐蚀，而所有余力，都向着九婴输出。

若非灵光不足以映照出沐吹寒神情，否则叶听江便会看见，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是叶听江不熟悉的那种的笑容，笑得很肆意，透着任性妄为的味道。

沐吹寒想，他一个小小的人族修士，有朝一日能把上古凶兽逼到这份上，也不知是九婴疯了还是他疯了。

他的灵光数次击中九婴的蛇鳞，凶兽蓝绿色的血从鳞片下涌出，流入血海中，很快又融成黑红一片。

他们忽然听见隐约的声响，从寂静的血海之上传来。

九婴更无心顾及他们，摆动蛇尾，在血海中掀起波澜。叶听江也加快了速度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