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骆岩的前车灯劈开一路的黑暗,急驶到大学城中心街停定。
骆岩面沉如水地坐在驾驶座,侧首看向中心街街内,街内寥落几处灯光,那是住家户,like·简隐匿在黑暗中,骆岩直直望着,良久之后,他吐出了两个字:“疯了。”
疯了。
疯了。
真是疯了——
黑色的车子再次启动,冲破黑暗,目的地指向南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南州市第一人医院302病房内,简令桦冲着电视机跟前的顾小同说:“小同,你还跳了,累不累?”
“不累。”顾小同对着电视晃着小身体。
“小同。”
顾小同还在晃,小嘴里唱着:“啦啦啦……”很开心的样子。
一首歌曲完毕,顾小同终于不跳,她转过身来,跑到简令桦面前:“妈妈。”
简令桦递给她一个红包,说:“给,压岁钱。”
简一也递给她一个:“压岁钱。”
“谢谢妈妈,谢谢姐姐。”顾小同都收着,放到自己每天都斜挎着的草莓型小包包里,存着,回头和大学城中心街的小伙伴们买泡泡吹,然后问:“姐姐也有吗?”姐姐也有压岁钱吗?
“有。”简令桦说。
简一点头,或许是简一、简令桦母女关系本就淡薄,破产令二人亲近,所以简令桦不知如何疼爱简一了,包红包包了一万块零一块,厚厚的一沓,笨拙又可爱,还怕简一嫌少,天知道她存了多久了才存一万块钱。简一自然不会要那一万块钱,只要了一块钱,说是一元复始。剩下的一万块钱,留着生活用吧。
“好棒。”顾小同说。
简令桦摸摸顾小同的西瓜头,说:“小同头发长了,过年之后,咱们把头发剪一剪。”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