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秋对这间院子有点模糊的印象,指着门联说:“这是我写的字。”
司珩青看着她,淡淡道:“师尊果然记得。”
郁秋手指碰了下窗花那薄薄的纸,笑着说:“窗花,应该是你以前剪的。”
司珩青莞尔。
郁秋道:“那时候你多大啊?”
多大?
小妖对岁数没有多少概念,只隐约记得——
有一年师尊在院子里点满了花灯,为他庆祝十二岁的生辰。
十二岁的小妖,未免教人看轻了去。
于是他回答:“十五六七□□了。”
郁秋嗤声一笑,用力推开门。
天突然暗了下去,院子里点满了花灯,挂在树枝上、屋檐下,照得灯火通明。
有些花灯上画着当下流行的图案,有些写着寄语,屋檐下那张灯旁边挂着缀着流苏的木牌,上面字迹隽秀地写着:“阿青,生辰安康。”
郁秋从前便是这般,喜欢的话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素日表现得冷淡,就连留下来的文字,都是极其委婉的。
旁人给小孩子写寄语,恨不得写满一整列,将期望和祝福全部表达出去。
郁秋就连离别时写的信,也从未说过想念。
台阶前栽了一排紫菊,花瓣抽丝般绽开,香气铺天盖地。
她弯下身,摘了一捧拿在手心。
司珩青看着她,淡淡地说,“那年你为陆渊出气,一把火烧了一户官宦,惹得仇家上门,不得已才带我们离开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