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雷鸣响起,连笙吓了一跳,一看来人更惊讶。

易千城浑身湿透,满脸雨水,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连笙惊疑不定,唤道,“夫君?”

易千城几乎是冲屋子里的人吼道:“全都给我滚出去!”

他剑眉凌厉,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冷酷又无情。两个丫头从未见过他这般发火,一时被吓得战战兢兢。纵然是柳嬷嬷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也觉得将军看起来分外骇人。

连笙见过他发火发疯的模样,此时要镇定许多,但刚才易千城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夫君,你——”

“都听不见吗?全都给我滚!”

他身上的气度太骇人,两个丫头忙往外走,柳嬷嬷担忧地看了连笙一眼,连笙冲她点点头,她也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连笙这才有机会把话说完:“你怎么了?”

他几步走过来,低头看她,雨水从他下巴上滴落,那双墨瞳幽幽地看着她。连笙还来不及反应,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哑得不像话:“连笙,你给我喝的是什么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柳嬷嬷说是补身子的汤啊……他明明淋了雨,按理说应该通身冰凉,可是此时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滚烫,连笙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易千城打横抱起。他伸手湿透,连笙白色的狐裘一瞬就被打湿了。连笙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夫君,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他确实将她放下来了,却是放在床上,自己倾身压上去,手从她肩上滑下去,一言不发地扯开了她的腰带。连笙被惊住,按住他的手,称呼都变了:“易千城!你怎么了!”

男人的呼吸声粗重,闻声看向她一张惊惶的小脸,开口道,“连笙,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送的汤到底是什么功效?”

连笙猛然瞪大眼,眸色如琉璃,映出他的模样,眼里的平静被打破,染上三分惊惶。完了!柳嬷嬷让自己送的东西,该不会是那种功效的汤吧!她亲眼看着易千城全喝光了啊!

连笙小脸一瞬间白了一白,他见她明白过来,一张小脸鲜少出现如此慌张无措的表情,着实可怜又可爱。初见时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恶意不受抑制地又滋长了出来,他刻意将身子往下压了压,腹部刚好挨着她的腿。

然后易千城看见,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的姑娘神色更可怜了,她眸中染上三分水色,声音颤|抖:“夫、夫君,你先起来好不好,我、我们想办法解决……”

纵然连笙没见过这阵仗,但是腿上被抵了……只要不傻,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这个样子,本就娇媚容貌再加上软绵绵乞求的表情,哪怕是个正常男人都忍不住,何况还是早就对她有非分之想、又喝了整整一小壶补汤的易千城。

他的眸色更暗了几分,手上的动作继续,她那点力气想阻止根本不可能。那补汤的功效其实没这么大,但此时那股子火一见到她就窜成熊熊大火,任她如何说今晚都不可能停下来。

“夫君!我、我刚好小日子来了!”连笙心一横,顾不上羞涩,这句话必须得说!

男人的动作僵了一瞬,易千城如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他眸中染上三分血色,微微眯了眯眼,忍不住咬了一口她的脸蛋,嗓音仍是哑哑的,“骗我?嗯?”

“没有,不是。”她快哭了,“是真的!”

他低低叹息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难以言明的邪恶:“那也……没关系的,停不下来了,乖,我教你。”

——————河蟹河蟹河蟹——————

……

南方的渊淮,烛火跳动,明明灭灭的光影印在上座的男人脸上,拉扯出几分诡谲。

他红衣墨发,五官精致,身为男子,却长了张三分妖娆的脸,他看完手上的折子,不怒反笑:“我养的人就是这样一群废物?叫你们时时刻刻盯着封幕,可是现在才给我传了消息回来?”

他的声音轻柔,不见丝毫动怒的意味,下座的臣子们却纷纷起身跪下,背上惊出一身冷汗。

一个臣子不得不出来辩解,他是负责监察封幕的动静的人,他身子颤|抖,道:“城主……这不干属下的事,属下确实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监视着封幕的动静,可是这两个月没有传出一点儿风声说封幕有异变。那城主颜狨身子一直还……还不错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重病。他瞒得紧,风声一直没能透出来,属下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的,知道以后立即就告诉您了。”

上座的男子正是渊淮之主向寒,他闻言起身,“哦?”

缓步走到颤|抖的臣子身边,向寒笑道,“你还真敢说啊,要不是沙棘的人都明目张胆地露面了,你怕是永远也不知道封幕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