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微微抽痛,我小心翼翼地沿着裤口一圈圈地往上翻卷,布料柔软而顺滑,我必须用手扶着,才不至于让卷起的裤脚又掉落下来。当我一路往上,终于探寻到他的膝头时,我看到了愈合的像碗口一样的疤痕,伤势已经闭合,像是一团朝内回缩的肉团。
我想去触碰他的左腿,可不等我将手指放上去,他便踉跄着往后靠在了墙壁上,略显狼狈地厉声道。
“不准碰!我没让你碰!”
“对不起,我只是……”
“只是什么!好奇是吗!在和平的乡下村子里还没见过这么可怖的伤口是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会疼。”
就像没有听见我微弱的回应,他冷笑两声,目光带着癫狂,用右手将自己的衣衫扯烂,精壮的胸膛显露出来,他近乎暴力地对待着自己的身体。闪烁的烛光里,我看到他暴露出自己断裂左臂的伤口,从左边肩头齐根没了的伤口也像左腿那样成为了一个向内的肉球。那里再也不会生长出一条胳膊,他也没办法再用双手去为伊芙琳做花环。
而他的胸膛与腰腹间还有着不同的伤疤,有的像箭伤有的像刀伤,还有的像是被火焰给炙烤过,一条条一处处都在告诉我,他曾经多么努力地守护这个国家。这些旧伤已经足够令人胆寒,但还有新的伤痕,看着像是最近的,最新鲜的一条甚至揭开疤还能流出血来。
“你在伤害自己吗?”我颤抖着问他。
科林烦躁地呵斥:“擦干你没用的眼泪!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怎么做都与你无关!”
最后,他将右脸上的半截面具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