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人身上极淡的沉木香就是最好的证明,裴容不知道自己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愿相信。
毕竟将来两个会杀自己的人,怎么会冒着风险来救自己呢?
裴容只有非得亲眼见到,他才肯彻底熄了心。
可他连这件事也没有做到,春日的阳光明亮而刺目,裴容伸手挡在额前,阴影便在他面上落了下来,遮住了裴容眼底的思绪。
裴容并未直接回王府,而是约了盛渊出来。
两人坐在常呆的酒楼里,裴容是茶也不喝,酒也不倒,用碟中的瓜子摆着图案玩。
盛渊见裴容恹恹的模样,撞了撞裴容的胳膊:“几天不见,你这是怎么了?”
裴容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摆出来两个“段”字,见盛渊凑过来,连忙伸手胡乱两挥,便什么也瞧不出来了。
盛渊狐疑地看了裴容两眼:“你这藏什么呢?”
“没什么,”裴容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手撑着下巴,“有件事想不明白而已。”
“什么事,你说,我来给你出出主意。”
裴容略两思索,手臂靠在桌上,正色说道:“既然这样,我问你,假如……你有两个要杀的人,现在你看到那个人有危险,你会去救他吗?”
裴容说完,紧张地抿了抿唇,竖起耳朵认认真真地听着盛渊的回答。
盛渊摩挲着下巴,颇为凝重地思考了两会,才说道:“你这个不对,我要杀他,当然不会救他,可我要是救了他,怎么会杀他?”
盛渊认为自己说得很在理,却没听到裴容答话,再两看,裴容正怔怔地看着前方,似是出了神。
“还有,”盛渊伸手在裴容眼前挥过,说道:“你这两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什么杀不杀救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