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彬很识相地退了出去,还不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裴容今日是做好了负荆请罪的打算,他垂着头,老老实实说道:“今天霍钦来了王府,什么都和我说了……”
“太子的恩情我感激不尽,昨日是我错了,太子,你……你要骂要罚,我绝无二话!”
“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也愿意去向皇上领罚!”
裴容说完,仍是忐忑不已,并不是怕受罚,而是怕他这份歉意来得太迟。
先前裴容雄心壮志地要去见皇上时,也没有如此退却。
纵使皇上怒气未消,可他要拿的是顺王的家书,裴容不认为自己做得不该。
今日听完霍钦和顺王妃的对话,裴容才发觉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顺王妃见到书信的那一瞬,裴容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他先前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幼稚。
伴君如伴虎,一切又怎么会如裴容料想地那般完美?
可除了他,顺王妃、霍钦和段景洵都知道。
而现在他说完那么一段话后,段景洵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寝殿里静悄悄的,让裴容举足无措。
段景洵抬眸,黑白分明的双眼定定地看着裴容,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
裴容看起来局促又不安,低头站着,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他知道做错了事,前来寻求原谅,却没有得到回应。
认错已是不易,可这种时候,对方的沉默,只会让认错的人,更加难堪。
不管谁在这种时候,只怕都会恼羞成怒。
可裴容没有,他紧咬下唇挨了下来,正如同他自己说得那般,无论段景洵是骂是罚,他都绝无二话。
段景洵的沉默,并不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