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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钴禄氏心里虽然对此事有许多疑惑,但她却并不打算在尚未查清胤禛对待此事的态度之前冒然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被胤禛迁怒,影响她和弘历的大好前程。

年若兰此次有孕,并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倘若不是刘太医为她诊出了喜脉,她恐怕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了。

年若兰不愿意被人一直当成病秧子看待,既然她的身子都已经好了许多,也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因此年若兰每日仍旧按照王府的规矩向福晋请安。

胤禛却不愿看到年若兰如此辛苦,特意叮嘱她道:“倘若你觉得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便不要逞强去向福晋请安了。如今你最应该做的事情便是好好的静养安胎,至于其他琐事都不必费心去想。有什么事情便和我说,我都会解决好一切。”

年若兰见胤禛不仅没有问过她为何会被人带到姑苏,也没有问过她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她比从前更加温柔体贴,心里感动之余,也不由得涌起一阵复杂的滋味。

或许,胤禛对她付出的感情,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多更深。

年若兰扑到胤禛怀中,笑着安慰胤禛道:“瞧王爷紧张的样子,怎么像是将我当成长宁这样的孩子照顾似的!我都已经是做人家额娘的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的!王爷放心便是,不必为我担心!”

胤禛望着怀中笑颜如花的年若兰,心里却暗自感叹即便是为了他的亲生女儿,他也没有这般牵肠挂肚的操心过。恐怕直到年若兰平安产子之前,他都不可能真正的放下心来了。

年若兰由于怀有身孕,因而不喜欢穿那些容易崴脚的花盆底鞋,因而便求了胤禛允许她只穿柔软的平底绣鞋。

如此一来,从前为了搭配花盆底鞋而做的旗装便都长了一截,拖在地上既不美观,也不安全,倘若不小心绊到还会更容易摔倒。

胤禛自然不忍委屈了年若兰,当即便命人为她订做了几套适合她如今的身高可以穿着软底绣鞋穿着的各色衬衣与氅衣。

年若兰自己也亲手画了几个新鲜的图样儿,吩咐衣锦阁的刘掌柜按照她画的花样子,用柔软舒适的面料做了几套衬衣和氅衣,而且还极有兴致的为长宁设计了几套和她的衣裳搭配的母女装。

当年若兰穿着新做的藕粉色衬衣和鹅黄色琵琶襟马甲向福晋请安的时候,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和议论。

李侧福晋打量着年若兰身上这套新制的旗装,不禁掩口笑道:“年妹妹身上这套旗装的颜色还真是娇嫩呢,藕粉色配鹅黄色,若不是年妹妹梳了小两把头,年妹妹穿了这身儿旗装,我还以为年妹妹是尚未出阁的二八少女呢!”

一向沉默寡言的宋格格看了看年若兰身上的这身儿衣裳,直言对李侧福晋道:

“年侧福晋的年纪本就小,比二八少女也年长不了几岁,年侧福晋又生得面嫩,模样儿看起来比二八少女还要年轻美貌,穿这身儿旗装很好看呢!”

李氏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身为女子,穿衣裳除了要美观大方以外,也要符合自己的身份才是。如今年妹妹都已经是做额娘的人了,也该穿得稳重一些,不然,怎么做人家额娘、怎么能照顾好长宁格格呢?”

庶福晋钮钴禄氏看了看李氏不悦的脸色,又看了看福晋浅笑着看戏的模样儿,也乐得做壁上观。

她也很想看一看没有王爷和福晋帮年若兰撑腰的时候,她自己会如何应对李侧福晋的冷嘲热讽。

年若兰如今早已不是刚进王府时懵懂无知的模样了,此时她早已听出了李氏话中蕴藏的嘲讽,心里虽然不至于因为这点芝麻大的小事而不开心,但也觉得李侧福晋的话有些膈应人。

年若兰浅笑着对李侧福晋道:“李侧福晋误会了,今儿个长宁格格穿的便是一件藕粉色的衬衣,外面罩了一件鹅黄色琵琶襟马甲,我为了哄长宁开心,才特意穿了一套和她一样的衣裳。

李侧福晋若说我穿这身儿衣裳不得体、算不得一个好母亲,那可真是冤枉我了!李侧福晋也是儿女双全之人,应该知道小孩子最喜欢颜色鲜艳的衣裳。”

年若兰口中虽然说着委屈,但脸上却并无半分委屈与不满,似乎刚刚她便只是出于礼仪在向李侧福晋解释自己的想法,但其实却并没有将李侧福晋刚刚的话放在心上。

李侧福晋顿时被年若兰的态度气得不轻,无奈年若兰说的有理有据,又搬出了长宁格格做挡箭牌,一时之间李侧福晋也挑不出年若兰的错处了。

李侧福晋想了半天,又冷笑着提醒年若兰道:“年妹妹财大气粗,自然不在意多花些银子做衣裳。就连怀有身孕之后,都要特意新做一批搭配平底绣鞋的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