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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便多次听闻皇阿玛提及烟波致爽殿西次间的佛堂之中供奉的菩萨极为灵验,因而今日特意来此为年氏祈福。”

胤礽脸上的惊讶之色恰到好处,“弟妹她病倒了么?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可要二哥安排几位太医好好的为弟妹诊诊脉?”

胤禛未能从胤礽的脸上看出他的惊讶之色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刻意的伪装, 只对胤礽道:“多谢二哥关心,我已经请刘太医为年氏诊过脉了。刘太医说年氏劳累过度,气虚血弱,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日子。至于是否染上时疫, 还要观察数日才能确定。”

胤礽浅笑道:“没想到第四弟竟然对弟妹如此在意,为了替弟妹祈福,竟然连烟波致爽殿的佛堂都敢去?难道四弟就不怕倘若皇阿玛知晓此事, 会误会你别有居心、另有所图么?”

胤禛却道:“我之前只一心惦记着年氏的病,倒是不曾想到这一层。

二哥所言极是,我的确应该先向皇阿玛请旨,得到皇阿玛的恩准之后,再去烟波致爽殿的佛堂为年氏祈福。

可是,如今皇阿玛远在京城, 而京城与热河又相距遥远, 往来需时,也来不及提前向皇阿玛禀报此事了。既然皇阿玛回京之前命二哥暂代避暑山庄的所有事务, 便烦请二哥陪我进去为年氏祈福可好?”

胤礽没想到胤禛竟然会提议让他陪他一起去烟波致爽殿的佛堂为若兰祈福, 不由得微微一愣, 而后却浅笑道:

“既然四弟已经开了口,又说的如此恳切,原本我这个做二哥的也应该陪着四弟去一趟佛堂, 一起为弟妹祈福。只是,今日我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实在无暇陪四弟去佛堂祈福,还望四弟见谅。”

胤禛却道:“二哥有要务在身,胤禛不敢因为私事打扰二哥。既然我决定要去烟波致爽殿的佛堂为年氏祈福,便会承担一切后果。倘若日后皇阿玛怪罪下来,胤禛自会承担一切罪责,绝不会令二哥受到牵连,请二哥放心。”

胤禛说罢,便不再与胤礽多言,当即便向胤礽告了辞,带着苏培盛走进了烟波致爽殿,径直向西次间的佛堂走去。

看着胤禛的背影,胤礽不由得微微眯着双眼,低声嘟囔道:“这老四的脾气还是像以前一样倔!今儿个我才发现,这老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其实并不比胤禟差!”

说什么若兰为了服侍他累得卧病在床,还说来烟波致爽殿的佛堂是为了给若兰祈福,其实不过是为了要进去寻人罢了!

幸好他早已料到胤禛会有此一举,已经提前将年若兰接到了别处,不然,胤禛这一进去,恐怕还真被他这么快便找到了若兰。

胤禛带着苏培盛走进佛堂以后,首先便将佛堂各处仔仔细细的寻找了一遍,只可惜却未能发现年若兰的身影。

胤禛暗自恼恨自己未能早点想到胤俄会将年若兰藏在此处,终究来迟了一步,未能救出年若兰。

其实,刚才在前往烟波致爽殿的路上遇到胤礽的时候,胤禛便已经预料到此番他冒险前往烟波致爽殿的佛堂寻找年若兰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按照胤禛以往的脾气,他一定会理智的权衡利弊,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便冒着被康熙厌弃的风险一意孤行。

可是,如今此事关系着年若兰的性命安危,胤禛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一心只想尽快将年若兰找回来!

年若兰一日找不回来,胤禛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哪里都不对劲儿,哪里都不舒服。

胤禛虽然未曾找到年若兰,但是,胤禛却敏锐的觉察到佛堂之中似乎还隐约有着佳人身上独有的清香,心中愈加肯定年若兰之前一定曾经被人藏在此处。

胤禛在庄严肃穆的佛像前诚心跪拜,祈求佛祖保佑年若兰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此次劫难,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心,胤禛竟然在佛前许愿,只要此次年若兰可以平安归来,他宁愿折寿十年,也再所不惜。

苏培盛万万没有想到胤禛竟然会在佛祖面前许下这样的愿望,为了将年侧福晋找回来,甚至不惜折寿十年,用自己十年的寿命去换年侧福晋的平安!

苏培盛心中震撼之余,也不敢上前阻止,只能在一旁也双手合十的向佛祖许愿,口中嘟嘟囔囔的念念有词,请求佛祖可以保佑年侧福晋早日回来,而他宁愿用二十年的寿命将自家主子的十年寿命给换回来。

胤禛耳力极好,自然听到了苏培盛在佛前许下的愿望。胤禛皱了皱眉头,低声斥责道:“你这个奴才胡说八道些什么?年侧福晋本王自会相救,哪里需要用你这个奴才的性命去换年侧福晋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