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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兰现在越喜欢小弘昼,将来她便越会因为自己无法生育子嗣而痛苦不堪,当这种想要拥有自己亲生骨肉的执念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她甚至还有可能为了怀孕产子而做出一些不顾自己身子的鲁莽之举,即使明知此举可能会要了她的性命,她也顾不得了。

哼,年氏生得美貌无双又如何?她只需略施小计,仅用子嗣一事,再配上一些助孕的药物,便可以将她给活生生的熬死了!

况且,以年氏病弱的身子,又能生出什么健康的孩子?即便是年氏幸运的熬到了生产之日,生下了小阿哥也不足为惧。她已经打听清楚了,严重的心疾极有可能会祸延子女。

一个天生患有心疾的小阿哥,她只需要略略动动手指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他的性命!这样的小阿哥哪里配和她的弘历争夺世子之位?

如今对她的儿子弘历而言,登上世子之位最大的阻碍仍旧是李侧福晋所生的三阿哥弘时。如若不是为了对付李侧福晋,她也不必如此费心的来讨好拉拢年氏了。

钮钴禄氏一边与年若兰闲话着家常,一边打量着年若兰屋子里的摆设,不禁笑着感叹道:“人人都说阖府上下就数年侧福晋最受王爷的宠爱,今儿个妾身算是彻底相信了!

从前我还觉得我屋子里那些家具摆设都是极好的,爱得跟什么似的,今儿个到了您这里方才算是开了眼界了!就您的这间屋子,怕是连神仙都是住得的!可见,王爷多疼您呀!”

听到钮钴禄氏提及胤禛,年若兰这才想起怀中的这只软绵绵的、奶香味十足的小团子就是胤禛和其他女人所生的儿子,心里面顿时没有了想要亲亲小弘昼的念头。

恰巧此时,钮钴禄氏走到了桌子旁边,见到了年若兰放在桌上未曾收起来的粉钻项链的草图,忍不住将其拿在手中仔细观看,不禁惊讶的赞叹道:“好漂亮的项链呀!不知您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么漂亮的设计图?”

年若兰不大喜欢给不相熟的人碰触观看她的设计图稿,便对钮钴禄氏解释道:“不过是我随手画的游戏之作,并不是什么名家大师设计的作品。”

“您随手画出的游戏之作竟然都这么美,您可真有本事,难怪您能将衣锦阁打理得有声有色呢!”钮钴禄氏羡慕的望着年若兰,摇着头感叹道:“这条项链若是做出来,还不知会有多美呢!不知您打算何时命人将它做出来呢?”

年若兰并不想与钮钴禄氏多谈有关这条项链的事情,便敷衍道:“这只不过是还没有定稿的草图罢了,我暂时还没有将这条项链做出来的打算。”

正在年若兰想要将钮钴禄氏拿在手中的项链手稿要回来的时候,外面却忽然传来了胤禛熟悉的脚步声。年若兰微微一愣,没想到胤禛今日竟然回来得这般早。

胤禛回藕香苑的时候从来不喜欢让奴才们通传,他喜欢亲眼看到年若兰见到他回来时脸上惊喜的神色和温暖的笑容。

胤禛刚走进暖阁便看见年若兰抱着弘昼与钮钴禄氏一起迎了上来向他请安。

胤禛任由钮钴禄氏向他行礼请安,却在年若兰尚未曲膝的时候便托着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柔声对她道:“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在藕香苑里你不必与我这般多礼,见了我也不必向我行礼请安,随意一些便好。”

在扶着年若兰站稳后,胤禛才对钮钴禄氏叫了起。

钮钴禄氏脸上带着笑容,正欲开口向胤禛解释她为何会带着弘昼来藕香苑,可惜胤禛却不再看她,只皱着剑眉问年若兰道:“你抱着五阿哥做什么?你身子弱,别累坏了。”

年若兰见小弘昼也有些困了,便将他交给他的乳母,笑着对胤禛道:“小弘昼很乖巧,一点也不闹。况且,我才不过抱了他一小会儿而已,并不觉得累。”

胤禛知道年若兰身子娇弱、且患有心疾,无法孕育子嗣,这恐怕是年若兰一生的遗憾,因而,胤禛从不会在年若兰面前提及他的儿女,尤其不愿年若兰多接触这些后院其他女人生养的小阿哥和小格格,以免勾起年若兰的伤心事。

天知道刚才胤禛看着年若兰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五阿哥抱在怀里的时候,心里不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惊出了一身冷汗。

胤禛不禁暗自庆幸幸好当初没有将弘历养在年若兰身边,否则,比弘昼更加漂亮可爱的弘历恐怕会更得年若兰的欢心。

倘若年若兰只是喜欢弘历或弘昼倒也罢了,可若是两个小阿哥勾起了年若兰想要拥有自己的亲生骨肉的心思,不顾自己的身子一定要坚持生下他们的孩子,到时候,年若兰不止会被这个执念害得一生郁郁寡欢、难展欢颜,甚至还会因为这个执念而枉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