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过几日便是三年一度的大选,难保老四不会动了利用康熙指婚的机会收拢势力的念头。
胤禟却撇了撇嘴,不屑的冷哼道:“那个女人虽然容貌尚可入目,但一看便是一个不安分的。那样的女人想进我的后院儿,门儿都没有!”
一向与胤禟一个鼻孔出气的胤俄却瞪了他一眼,不赞同的为年若兰辩解道:
“依我看那个小姑娘不过是看了八哥几眼,且目光中仅有些许好奇并无魅惑勾引,怎么到了你的嘴里,竟被你说成了水性杨花的女子了?你可不要胡说,毁了小姑娘的名节清誉!”
胤禩也点头道:“十弟所言甚是。九弟,那位姑娘的身份只怕非同一般,你以后要慎言,万不可胡乱猜测,非议人家小姑娘,以免损人不利己,给自己惹祸上身!”
胤禟虽然不喜欢年若兰,但对胤禩的话却一向言听计从,虽然脸上有些不情愿,却也答应胤禩道:“既然八哥已经开了口,我自会照办便是。”
胤禩点了点头,对胤禟的承诺还是信得过的。
胤禩心中虽然对年若兰十分好奇,但却并不希望听见有人非议她,即使此人是他最疼爱的九弟也不可以。
胤禩的手下办差得力,流云居这边胤禟做东的酒席尚未结束,便已经查清楚了年若兰的家世背景,回来向胤禩复命了。
听了手下侍卫的回禀,胤禩浅笑道:“原来那位姑娘是湖广巡抚年遐龄之女、四川巡抚年羹尧之妹。年羹尧便生得相貌堂堂,他的妹妹姿容出众也便不足为奇了。”
“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有些个本事,竟然是衣锦阁的东家。倘若她是一个草包,想来年家也不会将衣锦阁交给她打理,更不会让她刚到京城便去衣锦阁看账本……”
胤禟听了侍卫的回禀后,却对另一件事颇为感兴趣,衣锦阁之所以能在京城中做得风生水起,靠的便是其出色的设计与别具一格的配色。
胤禟如今只想知道衣锦阁那些抢走他许多生意的设计与配色是否皆出自年若兰之手。
胤俄用力拍着胤禟的肩膀,大嗓门儿的笑道:“原来那间抢走了九哥许多生意的铺子便是这位年姑娘开的呀!难不成这位年姑娘做生意的本事比九哥还要更加厉害么?”
“就凭一个小丫头也敢抢我的生意?呵呵,她还嫩了点儿!”胤禟一听这话,顿时嗤笑道:“倘若我不想让衣锦阁在京城立足,就凭她一个小丫头,能有本事将铺子在京城里开得起来么?”
事实上胤禟近几年早就注意到衣锦阁这间店铺了,虽然衣锦阁的确抢走了他的一些生意,但胤禟却极为欣赏衣锦阁所售衣裳的款式设计与纹样配色,就连他自己也曾经去衣锦阁挑选过几套衣袍,对其设计与配色赞不绝口呢!
如今得知年若兰既是衣锦阁的东家,又极有可能是衣锦阁背后那位神秘的设计者,胤禟对年若兰的印象倒是好转了几分,也对这个有趣的小姑娘产生了好奇心,很想知道她是否便是衣锦阁背后设计那些衣裳服饰之人。
与此同时,在康熙的御案上也放着一份暗卫刚刚呈上来的密报,里面详详细细的记述了有关年若兰的所有资料。
康熙将这份资料翻阅了一遍,轻笑道:“想不到年氏竟然果真救过四阿哥一次,小姑娘明知自己患有心疾、受不得惊吓,却还敢为胤禛挡蛇,可见对老四也是有心的。”
想到年若兰虚弱的身子,康熙又不禁皱了皱眉头。
年若兰患有心疾,严重之时连与夫君同房都做不到,更加无法为夫君孕育子嗣、延续血脉,这样病病歪歪的女子,自然是没有资格嫁入皇室的。
因此,康熙虽然查到年遐龄为年若兰绸缪打点,不希望年若兰入宫,也觉得其也情有可原,并未动怒。
可是这些事情,胤禛究竟知晓多少?倘若他知道年若兰有这样一幅破败不堪的身子,是否还会愿意以侧福晋之礼娶年若兰入府?
康熙微微眯起眼睛,心里琢磨着既然年若兰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倒是可以用此人试一试老四,看看他的四阿哥人品究竟如何,将来可堪大任?
想到此处,康熙便对梁九功吩咐道:“过几日便是初选了,你去告诉宋嬷嬷一声,秀女之中有一个名唤年若兰的身子骨儿有些娇弱,让她仔细伺候着,不要委屈了年氏,更不要让她受到任何惊吓。”
梁九功心中一动,连忙应下了康熙的吩咐,心中不禁暗自慨叹:这位年姑娘可真是一位有福气的,竟然连万岁爷都亲自叮嘱照看秀女们的宋嬷嬷对她多加关照。
有了万岁爷的这句嘱咐,这皇宫里的奴才们都会上赶着讨好巴结年姑娘,无论是她所住的房间还是吃穿用度,都会被奴才们打点得妥帖周到,自然不会让年姑娘受到半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