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刚醒过来便恶人先告状,竟鬼哭狼嚎的哭道:“几位大爷穿得如此体面,怎的也做这般欺凌弱小、强抢民女的勾当来?你们抢走小的的闺女做甚?请各位大爷高抬贵手,将小的的闺女还给小的吧!”
胤禛怒极反笑,冷声质问道:“你的闺女?就凭你这幅德行哪里像她的父亲?都说女儿肖父,她哪里与你有半分相似之处?再者,倘若你果真是她的父亲,她刚才又岂会拼命向爷求救?可见你是在扯谎!”
“大爷,您错怪小的了!小的刚才说的可都是实话!小的的闺女像她死了的娘亲,所以看起来才会与小的不像。再说,这天底下爹爹管教儿女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丫头不听话,小的这才教训她的!”
对于刀疤男的砌词狡辩,胤禛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胤禛吩咐苏培盛去仔细的搜查马车,看看能否找到证明刀疤男罪证的线索,苏培盛办差得力,果然很快便将刀疤男藏在包袱里的年若兰的衣裙首饰搜了出来。
胤禛瞥了一眼这些质料贵重绣工精湛的袄裙和水头十足的玉器首饰,冷哼道:“这些衣裳和首饰难道也是你能买得起的?”
刀疤男混迹江湖多年,早已看出胤禛一行人气势不凡,似乎大有来头,自然不敢在胤禛面前承认自己的罪行,连忙继续狡辩道:
“小的原本在家乡做些小本生意,也是有些家资的,这些衣裳和首饰是小的几个月前买给闺女的生辰礼物。没想到小的近来做生意被人骗光了钱财,这才打算带着女儿去京城投奔亲戚……”
刀疤男一边说,一边用那双老鼠一样的小眼睛偷偷打量着胤禛的脸色,当他发现胤禛一直将年若兰抱在怀中,对年若兰极为在意的时候,顿时心念一动,连忙陪着笑脸对胤禛说道:
“小的没本事,赔光了家产,已经不能再让闺女过好日子了。倘若大爷看得上眼,便将她带回家去吧。让她长大了给大爷做奴婢,好好的伺候大爷!
只要大爷开恩,管她两餐温饱,让她有个遮风挡雨的住处也便足够了!她能得一个好去处,小的也就放心了。
只不过,小的将这丫头养了这么大,也十分辛苦,大爷只需给小的一些银子,这丫头就是大爷的人了!”
胤禛微微眯起眼睛,冷笑道:“你可知你藏在包袱里的这只玉簪和玉镯值多少银子?足够你养家糊口了。可你竟然还要将这个小姑娘卖给爷做奴婢,你竟然还敢谎称自己是她的父亲?简直是无耻之尤!”
胤禛对身旁的两个侍卫使了一个手势,用冰冷的语气沉声吩咐道:“给爷狠狠的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能被胤禛带在身边的侍卫都是胤禛的亲信,不仅对胤禛忠心耿耿,而且都是孔武有力的精壮汉子,其身手不亚于皇宫之中的御前侍卫,那刀疤男只不过是一个江湖上的混子,一个泼皮无赖,虽然也会使一些拳脚功夫,又哪里是这些侍卫的对手,顿时被打得惨叫连连,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刀疤男终于明白如果他再胡言乱语不说实话,胤禛真的会命手下这些随从将他打死,不过片刻便痛哭流涕,什么都招了。
“大爷!大爷饶命!别打了,大爷!小的服了!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只求大爷饶小的一条狗命!”
胤禛吩咐两个侍卫暂时停手,锐利狠辣的目光令刀疤男不住的打着哆嗦,“你可仔细着说,倘若你再说一句谎话,你这条舌头也便不必留着了!”
刀疤男被胤禛阴森的语气吓得舌根儿发麻,差点儿尿了裤子,哪里还敢有半句隐瞒,连忙一五一十的说道:“大爷,小的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让小的将这个丫头做掉,小的见这丫头模样儿生得不错,便想将她带到京城卖些银子……”
胤禛拧紧眉头,当即便追问道:“究竟是何人欲取这个小姑娘的性命?”
刀疤男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与小的交接银子的是一个衣着体面的婢女,小的并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奴婢,只知道她在一户大户人家当差。”
胤禛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身世?”
“大爷明鉴!小的真的不知道她是哪户人家的女儿,只见过她的一张小相,所以才认得她!前几日又听那个婢女说这个小姑娘会去集市上买东西,这才寻到机会将她劫走的!”
刀疤男急得直冒冷汗,生怕胤禛不相信他的话,接连发了几个毒誓,口口声声说他说的都是实话,连他的几个同伙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容貌几何都给招了出来。
恰在此时,胤禛怀中的年若兰却忽然哽咽的低声哭起来,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