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重伤,封咎又是个打起来死也不退的人,就算是知道他们跟着大部队,时瑾也不能放心。

时瑾穿过重重人群和流弹,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岩洞前。

别的岩洞里面都只有怪物,但这个岩洞里却有一股“人味儿”,是那种人们在阴潮之地待了太久,空气不流通,夹杂着粪便和汗臭、血液凝固后独有的一种阴沉沉的腥臊味儿。

时瑾往里走,陈山就在后头跟着,他们走了没十米路,就远远地听见了动静。

是人群攒动的动静,荧光棒堪堪照亮四周,不太够用,时瑾就掏出了他的手电筒,一眼看过去,望见了让他心胆俱寒的一幕。

全都是白花花的人,像是畜生一样挤在一起,一张张惊恐的脸望向门口的时瑾,而在人群之中空出来一大块,时天城就坐在那里,背影里透着一股萧索沧桑的气息。

在时天城面前趴着个人。

时瑾一眼就看到了对方的两只脚,没穿鞋,脏兮兮的。

手电筒的光亮将整个地下岩洞里照亮了一小半,陈山惊讶于这满岩洞里的人,那时候岩洞外面还打的热火朝天,回声砰砰震得耳朵疼,可那声音好远好远,像是钻不进这一片岩洞里,岩洞里空旷又宁静,陈山甚至都能听到这里的人向后缩的时候,皮肤和皮肤摩擦着发出的动静。

直到某一刻,时瑾开始走向时天城。

时天城不动,直到时瑾蹲下来,他也没动。

那张清冷淡漠的脸上一片死寂。

时瑾垂眸,就看见时跃晕倒在地的模样,呼吸还有,人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