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想的时候,这辈子都翻不上来,但他只要稍微揪住了其中一个线头,颇有耐心的抽丝剥茧,他就会发现一个自己从来没触碰过的真相。
这个真相残忍又痛苦,让他不忍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就算是没有证据,但他却莫名的笃定这个念头。
他一直亲手养的好弟弟,根本就不把他当成哥哥看,为了一个药剂,可以不把他的命当命,为了觉醒精神体,伤害了他也无所谓。
时跃对他是这样,对他的大哥,也一定是这样。
时天城的左手开始发抖。
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掌心,双眸泛红的盯着时跃,一字一顿的问:“时跃,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哥,现在又不敢承认?”
沈随风听的莫名其妙,他压根就不知道时二少在发什么疯,当场反驳:“你不要胡说八道,时跃害时队干嘛?那是他哥!”
“我还是他哥呢!他不也是一样害的我吗?”时天城额头青筋暴起,面部涨红,嘶吼间隐约有蛮牛哞哞叫的声音:“再说了,他算我哪门子的弟弟!”
人在激动的时候,精神体的某些特征会出现在人的身上,就像是陈山着急的时候会下意识尥蹶子,时天城怒吼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和牛叫重叠在了一起,在整个办公室里炸开。
“不过是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的杂种而已,要不是你运气好,当年被错拿进了我们家,你以为你现在能站在这里吗?时家为你堆积了这么多资源,把你硬生生的养起来,你呢?你是如何回报我们家的?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祸害我们家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