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她自己倒是拎得清。
“我知道了,”魏岸听罢,说:“在魔域城,谢谢你。”
苏芝芝想起她拉他那一下,回:“你也有所付出,是应得的。”
但其实,她最后没有丢下那几个毫无修为、催促她启动阵法的道友,她非绝对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而在潜意识里,不会认可抛弃、屠戮同门的行为。
这就是人之常情。
倏地,魏岸站起来,朝苏芝芝倾身,苏芝芝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他向她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长,像一块上好的白玉,越靠近,身上那种违和的熟悉感越强,直叫她眼仁倏地缩起,屏住呼吸。
手最后落在她肩膀,就像荷叶上凝结许久的露水,终于“咚”地落在湖里,他的手指捻下她肩膀上一朵白色的花。
周围空气又流动起来。
他坐回去,展开手,给她看那静静呆在他掌心的花,九瓣花瓣没有缺任何一瓣,它被风眷顾,没被撕扯开,完完整整。
魏岸说:“是花。”
苏芝芝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哦。”
他将花放在茶几上,声音很淡,几不可闻:“谢谢你,没把我舍弃在那里。”
又一阵风过,那花轻飘飘的,在桌上滚几个圆圈,缓缓落在地上。
她的睫毛细微地颤颤。
魏岸走后,苏芝芝站起来,走向灵石堆,骨鸟窝在里头,舒服地翘着鸟脚,浑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苏芝芝指尖一弹,它从灵石堆里滚下来,“哎哟”两声,愤怒地说:“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