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轻敌,以为能轻松跟上辜廷,哪知道隔了百余里,他就能察觉她的存在,请君入瓮。
突然,下坠猝不及防停下,倏地一下,惯势很强,苏芝芝头昏脑涨,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腰上挂着一个冷硬铁圈,好让她没继续掉。
她忙抬起头。
便看上方,辜廷坐在他的长剑上,一脚屈起,另一脚自然垂落,倒是随性,他背后是一轮圆月,清冷的光辉斜斜铺洒在他轮廓上,镀上一层柔和。
但他与柔和二字无关,低垂的眼睛里,十分冷漠。
只看他手上提着一个金钩,金钩的繁复锁链下,是另一个大银勾,正挂在苏芝芝的腰上,“哗啦哗啦”地收索,将她拉上来。
苏芝芝小声说:“大师兄……”
辜廷声音好像混在冰碴里:“是你。”
苏芝芝还没松一口气,就被冻得一哆嗦。
解决完首要的生存问题,她才开始考虑,该怎么和辜廷解释她为什么恰巧出现在这里,她需要时间整理思路,好在她受伤了。
这伤真的太及时了。
苏芝芝“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可怜兮兮的:“大师兄,我受伤了。”还是被你打伤的。
她用手捂住嘴巴,血液滴滴答答往下掉,沿着她的手指缝隙,划过她小巧的下颌,落在衣裳上。
好似开出一朵朵鲜艳的海棠,花瓣为红,花香为血腥味。
隐隐勾人。
辜廷眸色一深,喉咙不着痕迹地滚动一下。
他收回目光,整个人透露着疏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