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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默默不语,叶骁继续道:“就可惜一样,颜颜说我这次天花中得太厉害,肯定满脸满身都坑坑洼洼的。我变丑啦,毁了容,你可不许嫌弃我。”

沈令听到这里,不知怎的反而心下一安,“我怎么会嫌弃你?你在我眼里什么样子都是最好。”他顿了顿,“大不了我也把我的脸毁了,或者干脆些,我把眼睛挖出来,再不看你,你总不觉得我会嫌弃你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然,理所应当,叶骁在里头却噎住了一样默然片刻,惨叫出声,“喂,我开玩笑的!阿令你莫当真啊!”

沈令在外头也轻轻笑了一下——这是半个月来,他第一次真正的笑出来,他伸手抵上帐篷,柔声道,“……我却不是开玩笑的。”

叶骁噎住,沈令伸手,抵在冰冷的帐篷上,像是抚摸着叶骁的面孔一般轻柔,“所以,叔靖,下次这种情况,你该如何做就如何做,你只记着,你如何我如何。”

然后接下来的一整天,叶骁都忧心忡忡地缠着黛颜,说我脸上可不能留疤啊,你可得给我弄最好的药啊……真的不能留疤啊,留疤我就完球了啊,阿令他说到做到啊……

他叨叨得黛颜直翻白眼,心里不屑,想叶骁何时变成这样?居然在意起自己的脸了?哼,都是跟沈令在一起学坏的。

黛颜蛮不讲理地在心里又多记恨了沈令一分。

十二月初三,叶骁康复,十二月初五,沈令和第一批回来的禁军结束观察,四个病发的禁军只活下来两个。

他们移到了城外别处暂住,按南庄的意思,最好还是等全城的人都接种完毕再回去。

两人自是听命,便住在了城西一处牧民小屋。

这么长时间终于见面,沈令什么话都没说,面前全身绷带的人碰不得抱不得,而他自己哭不得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