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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波慢慢往回走,唇角却带了丝笑。这次确实是她约冯映在此见面,但她真没想到,冯映居然一来就下了杀手,自己命都不在乎,但是说停就停,这人狠的倒也有些意思。

她被引入暖阁,里头只有冯映一个,坐在床沿,面前放着药匣,身上一袭素色中单,肩上隐隐透红,显是刚包扎完。

沈行扶她坐在榻上就退了出去,横波面无表情,冯映看她,她也看冯映,然后对面清隽男子拿起药匣到她面前,平静地道,“我为大人包扎。”

“我现在动不得。”横波闭上眼,脑子一阵一阵嗡嗡地眩晕,她只听到冯映轻轻地嗯了一声,道了句,那我僭越了。

银勺抵在她唇边,苦涩药汁一口一口慢慢喂她喝了,药效发作,意识像是蒙了一层纱一样,没有消失,却柔软地漂浮着,伤口不再那么疼,只是热,然后她身上一轻——

衣服被轻柔剥去,温暖的帕子落在她伤口上,清理、缝合、敷药、包扎。

几乎没有痛感。

“……”横波睁开眼,看到的是冯映的侧颜。

冯映生得好,眉目秀颀,姿容秀丽,人却是单薄的,一样是清绝,沈令似白梅,凛然而冷,他却像是落在梅上的雪,随时会消逝,而就因了这份单薄,整个人透出一股不自知的清媚。

她兀自有闲地想:他倒真是生得好,当得起眉目如画,清逸隽雅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