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骁却不管这些,一把将他揽入怀中,沈令象征性地刚挣了一下,就感觉到叶晓热烘烘的气息扑在他耳尖,“……阿令,我好想你。”
沈令想,谁爱看就看,爱嚼舌根就嚼舌根,他这么久没见他的三郎,想他想得每日每夜都睡不好,哪里还管得了别人。他反手紧紧抱了一下叶骁,悄声道我也是,便牵着他进了房。
叶骁略略洗漱,风卷残云地吃光了端上来的东西,看得沈令心疼。
他黑瘦不少,胡子拉碴,沈令心里只想着这人不知道一路吃了多少苦,怜惜不已,除了给他添饭加汤,就一味痴痴看他,一会儿想他廋了好些,怎么补回来,一会儿想我的三郎怎么受这样苦。
这边天冷,普通民居离了炕就冰凉,洗澡怕伤风,沈令给他擦了身,用刨花水通了头,又端了把高凳,坐在炕外,拿硝过的皮子垫在腿上,叶骁干干净净暖乎乎地裹好放在被窝里,头枕在他腿上,沈令拿了银刀,给他剃须。
他告诉叶骁,李广死了,张大户也畏罪自杀,黛颜正在审张家的人。
叶骁睁眼,“哈?李广死了?”
沈令点头,叶骁不大高兴地哼了一声,闭上眼,沈令给他脸上抹加了皂荚水的藻豆,起了一圈细小的白色泡沫,他舒服得只差睡过去,咕哝着阿令真好,沈令却心里一恻。
他哪里好了。叶骁给他如此深爱与信任,他却为了保护冯映与北齐,杀人灭口毁灭证据,辜负了他。
想到这里,他手中银刀一顿,叶骁睁眼看他,一双漂亮眸子在室内幽暗之中,显出一种无辜的灰蓝。
他似乎所有所思,慢慢开口,“阿令,我刚才想了一下,我觉得,李广的死有问题。”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