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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被封王之前,整个北齐王室查无此人,然后十六岁那年他忽然蹦出来,记在玉牒上,含糊不清地提了一句“自幼病弱,长于民间”就敷衍过去,匆匆忙忙封了个郡王,比所有兄弟们的亲王爵都低了一级,还不像其他人都留在京城,直接打发去了最偏僻的极北苦寒、穷困不堪的封地。

于是民间传闻就炸裂了,有说他是国主睡了儿媳妇生的、有说是国主和某个太妃暗结珠胎,总之有鼻子有眼儿,活灵活现。

想到这儿,叶骁忽然来了兴趣,问沈令知不知道唐庐王到底谁生的。

沈令摇摇头,“还真不大清楚……唐庐王册封的时候我还在西边练兵,回去的时候殿下已经就藩了,只隐约听过,他是宫外女子所生,长到十六岁上头才认祖归宗。”

反正一笔风流孽债罢了。

说罢,沈令便出去巡视关防。

铺子里有一间掌柜房和两间伙计房,灿灿和五娘睡在掌柜房,叶骁沈令睡在茶室,其他房间和收拾出来的库房住羽林卫和李广。

站在院中,看着李广住的房间,他叹了口气,胸中心事重了几分,待了好一会儿,整个人都凉透了,才又慢慢回去。

他一进屋,叶骁准确一掷,将一卷书抛到他怀里,“阿令,我这几天眼睛不行,就算不敷药了,也不能长时间看东西,你帮我看看县志。”

“要看什么?”

叶骁答道,几个地方,一是看秋市的交易额度、列古勒每年的税负额,二是看从流霞关关取来的盐粮等等,此外,还要看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