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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菩的丈夫是个牧户,去年遭了灾,没办法可想,就把阿菩典给了刘屠户一年。刘屠户出了名的鄙吝,镇日家跟城里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没人愿意把女儿嫁他,今年四十来岁,眼瞅着要往五十去了的人,着了慌,但是又娶不到亲,他人又鸡贼得厉害,最后就典了阿菩,现在眼瞅着还要五个月典期就要到了,阿菩的肚子平平,他待阿菩就越发的苛刻,只觉得自己这一年的典妻钱算是白花了。

小伙计十分愤愤,说阿菩到了刘家,起早贪黑的干活,那点典妻钱刘屠户连个帮工都雇不到,还左嫌弃右嫌弃的。

那阿菩说的两岁的孩子,就应该是她和真正丈夫所生的孩子了罢。叶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在铺子悠悠闲闲地喝完茶,款待了几个来买货的大客商,叶骁下午回去县衙的时候,天气正好,日头暖而不烈,后院一片安寂,只能隐约听到前头县衙整修的声音。

他看到沈令从李广屋里出来,眉头微皱,似有心事。

听到他脚步声,沈令抬头,展颜一笑,“叔靖。”

“他怎么样?”叶骁快走几步,到他身侧,忽然柔声道,别动。然后伸手从他发上摘下一片细小枯叶。

“虚得很,一天里醒不了几个时辰。”

叶骁点点头,两人一起进了房,“还是觉得他眼熟么?”

“嗯,还是,但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实在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叶骁坐到榻上,“但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今儿斜对面搬来的人、刚我回来挑担的卖货郎,都是来监视的,啧啧,阵仗比我都大。”说着说着,他忽然孩子气地愤愤不平起来。

沈令觉得他这样子太过可爱,不禁伸手去捏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拽到怀里,撒娇一样咬了咬他的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