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安静凝视着这个世间的,一只苍羽的鹤。
这只鹤只肯落在他的身前,将柔软纤长的颈子伏在他掌心。
他笑出来,唤了他一声沈侯。
然后沈令就被他干净利落的塞上马车打包到驿站了。
听到这里,沈令抬眼看他,深思熟虑地问了一句,“听起来……我被降职北疆这件事情,和殿下有关?”
叶骁说,对啊,其实我本来是不打算让你跟我一起来北疆的,但出了穗舫这个事儿,你怎么也要避避风头,我一寻思,算了,反正肯定要把你流放到个犄角旮旯,还不如让你跟我一道呢,就去找了王姐疏通一下咯。
沈令又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让他来北疆,他心里盘算,若是事关机密,那确实要小心些。
哪知叶骁却理所当然地道:“你怕冷不是么?北边那么冷。多不舒服啊。”
沈令一怔:“……殿下怎么知道我怕冷?”
叶骁依旧一脸理所当然,“你手多凉啊,冬天我每次摸都觉得跟摸尸体一样。”
沈令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还没等细想,叶骁一脸无所谓的手一挥,说那些先放放,先说重要的。
两人正站在驿站的亭子里说话,太阳微微西垂,暑热下去一点儿,叶骁怕热,额上汗珠细密,沈令看了心疼,从袖底擎出一把小扇,把他按着坐下,站在他身侧给他扇风。
叶骁抬头看他,“沈侯,我昨天想明白了,我……有那么一点,是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