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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他带回了他,这一次,他还是带回了他。

叶骁凝视了他一会儿,忽然说,沈侯,你头发乱了。

语罢,他走到沈令身后,抽了他松松结着的发带,拿起银梳,为他梳发。

“终于也轮到我给你梳头发了。”叶骁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能听到细密梳齿滑过头发的沙沙声。

叶骁给他把头发挽好,仔细端详了片刻,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簪子。

是那日大殿上他所佩的叶骁旧簪,摔成了几段,中间用黄金补上,大婚之夜,藏在叶骁袖里,被叶骁珍而重之的别在他发上。

那根簪子就像从他心上穿过去,疼得不堪。

沈令抬头,从镜子里看叶骁,那人也看他,铜镜昏黄,却越发显出叶骁眉目俊美,顾盼多情。

然后叶骁轻柔地捧着他的脸,侧身,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沈令一惊,浑身僵硬,随即阖上了眼。

他闭着眼嘶声道,“殿下……这是可怜我?”

叶骁没说话,只是将又一个吻落下。

叶骁的吻轻得像是蝴蝶落在花上,一触既分。

沈令想,今日是叶骁成亲的日子,他不该在这里,亲吻一个敌国的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