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是有可能有办法啊……看‘昆山碎’大爷给不给面子,不给我也没辙。”
说完这句,他神色一肃,“……向前三丈。”
沈令依令划过去,他又浸了片刻,“……向北七丈半。”
叶骁睁开眼,站起来,指着船边,“就是这里了。”
沈令脱得只剩一件亵衣,跳入湖中。
青阳道再暖,这也是冬天,一湖从山顶化下来的雪水,沈令上来换了两次气,冻得浑身青白,腰上那枝梅花越发苍冷,在第三次扎下去的时候,终于捞了一样东西起来。
那是个非金非玉,盾牌大小,骨白色的物事,沈令上船,刚要说“龙骨”找到了,叶骁看都不看他手里的东西,抖开几张吸水毯子从头到脚一裹,将他一把拥入怀中——
叶骁的怀抱。暖和得发烫。他像是被一团火裹住,整个人都似熔了。
他心跳得快要从腔子里挣出来,不敢抬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冻得耳尖通红,叶骁看了心疼,双手捂在他耳朵上,问还冷么?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远了,只有叶骁的清润嗓音和着他自己剧烈的心跳敲打着耳膜。
叶骁的手暖得过分,简直发烫,直接从他耳朵烧下去,烙到心里。
他胸口像是埋了只湿漉漉的蝴蝶,又甜美又绝望。他想,叶骁,算我求求你,再这样下去,我爱着你这件事,我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动了动嘴唇,勉强笑了一下,“……殿下不看看‘龙骨’?”
叶骁不答,就捧起他面孔仔细看着,沈令心头狂跳,连忙假装自己冷,提高裘皮掩住半张通红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