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蓉唯一的用处,就是镇痛。但是,并不是真的让疼痛消失了,而是制造幻觉,让服用的人以为疼痛消失了。”叶骁冰冷地道,“按这个浓度,只要服食几次,人就会上瘾。沈侯,这东西的危害,只怕‘泥销骨’根本比不了。”
说到这里,他沉沉一笑,看向沈令,“我告诉你,只要上瘾,就会每天都离不了它,哪怕有一次没用它,人就会从骨子里痒起来,像是七八把羽毛扇搔在骨头缝里,会把身上的肉一条条挠烂,抓到见骨,只要能再来上一口,亲妈他都可以操。”
叶骁无比森然地看着沈令,一字一句地道,沈侯,我之前只觉得北齐主昏臣庸而已,现在看,你的祖国,怕是已经连根子都烂透了。
沈令涩然不语,他过了片刻,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漆黑眸子定定看向叶骁,“我知道,可是,那毕竟是……我的祖国。”
叶骁无声冷笑,他看着沈令,身上那股冰冷的怒气越发浓重。
他说,这样的国家,沈侯,值得么。
沈令沉默半晌,答,若今日塑月是今日北齐,殿下如何自处?
“取而代之。”
叶骁冰冷地吐出这四个字,那双深灰色的眸子颜色越发暗沉,仿佛雷暴前的天空。
沈令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他平静地回看叶骁,道,殿下天潢贵胄,自当此言,可沈某不是,所以,唯有——
他也清清楚楚地吐出四个字,“死而后已。”
一刹那,室内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沈令感觉到,本来就冰冷紧绷的空气,开始缓慢而沉重的扭曲。
叶骁凝视了他片刻,忽然毫无笑意地一弯唇角,他慢慢调转视线,看着面前银盏里一点儿漆黑汁液,轻轻伸出左手,指尖一抹——
在他手指碰上液体的一刹那,有什么东西,在这个房间里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