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若害怕,早些年就吓死了。”女人的声音无奈地从他头顶飘落,五娘把他又抱紧了些,像是在抱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叶骁在她肩上慢慢闭了眼,“嫣和,跟颜颜说一声,我明天去‘牢’里。”
五娘僵了一下,恭顺应了声是,他嗤笑,“自己身上不怕,怎么到别人身上就怕了?”
“……两者自是不同。”
“哦,对了,让颜颜去和蓬莱君再说一句,在‘牢’里帮我准备的‘点心’,我都要男的,年纪身量都和沈侯差不多最好。”
应了声是,细白指头给他理了理头发,没用敬称,五娘柔声道,“今晚要我陪你睡么?”
叶骁闭着眼,摇了摇头,“水榭风凉,我无妨,太容易凉着你。我睡着了,你就走罢。”他依然闭着眼,轻轻滑下去,最后在五娘膝前枕着她一段衣袖,蜷成一团。
他说,“嫣和,你给我唱首歌,哄我睡。”
“好啊,你要听什么?”
“给我唱《葬经》吧。”
五娘顿了顿,随即轻启朱唇,唱道:“……上天苍苍、地下茫茫、生人居阳、死人归阴……”
柔软的歌声里,叶骁沉沉睡去,看着那张醒着的时候泛着血气,睡着的时候却只剩孩子气的面孔,五娘叹口气,为他盖上薄被,无声离开。
第二天一早,叶骁去了大理寺,一去就没回来。
又过了两天,叶骁捎来口信,说如果沈令手上的伤完全痊愈了,就请他过去大理寺那边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