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把自己知道的版本列了列,什么满府枯骨、人皮糊墙、莲花血池啦。叶骁听得津津有味,三无不时吐句槽,说拿人血灌莲花池,我也忒不嫌味儿大了。
当沈令说到王府荒芜,妖鼬夜哭的时候,叶骁一拍桌子,“……满地跑黄鼠狼这就过分了啊!”
……不,你到底为什么生气?黄鼠狼么?
叶骁忽然就笑了,他看着沈令,“……沈侯,你倒是唯一一个不怕我的。”
“殿下也是唯一一个,到此时还唤奴婢沈侯的。”
沈令其实还有一句,咬在舌尖,没有说出来。
叶骁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看不起他的人。
昔年对他有养育栽培之恩的北齐太子,也曾轻描淡写地对旁人说,沈令一个玩意儿而已。
只有叶骁没有,不,只是到现在没有罢了。
沈令淡淡的想着,垂着头,叶骁看他,忽然道,“……我想,就算我跟你说,别自称奴婢,你肯定也不会改口的。”他没头没尾说了这一句,沈令一怔,正要开口,外面有人来报,说内侍省省令沈大人求见。
叶骁听了这名字,点了点头,却瞥了一眼沈令,沈令像没听到一样,垂眸敛目,神态如常——北齐的内侍省省令,姓沈名行,深得北齐皇帝宠信,乃是沈令的嫡亲弟弟。
片刻之后,一名容貌妖冶的紫袍青年走了进来,正是那日鲁王府上,告诉他沈令受刑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