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这天怕是要变了。
殿中形式则一目了然的多,云华和天帝二人一立一坐相顾无言。
虽面对面无话可说是他们父子二人相处之时的常态,但此时的寂静不过是因着废话刚刚通通说过了。
素来威风八面的天君此时捂着胸口,艰难的喘着粗气,唇角还有一丝血沫,本该是狼狈模样,但偏偏横着眉头,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而云华则可以用好整以暇来形容。
若不是殿中所有物事都被两人的功法砸的横七竖八的,光看云华的模样,还以为二殿下不过是挑了个天气好的日子出门逛逛罢了。
“是孤这几百年来低估了你的狼子野心,才让你在眼皮子底下囤积势力,又或者孤早在你亲手弑兄的时候就该狠心诛了你。罢了,成王败寇。只是孤依旧没想明白这帝位迟早是你的,你为何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你就这么笃定一定能胜孤?况且即使你今日登基,亦是要被这满天神佛诟病的。”
天帝声情并茂动之以情,说完很是喘了一会儿,趁这功夫,云华择了处干净的椅子坐下,闲闲答道:“你抓了我心爱之人,我来杀了你有何不妥?”
他斜睥座上冷笑道:“而且,你这父慈子孝的面孔实在恶心。我出生之时被云翳拔了仙根,你明知是他所为,却隐忍不发,若你是惜顾云翳便也罢了,可你一边装作悲痛,私下里又让人接近江梅蕴,将这事透露给他,时机成熟让我通过他的口知晓真相。你的算盘打的当真好。”
“我杀了云翳你自是心痛的,只不过不是为着痛失爱子,你难过的是这么多年来努力经营出来的制衡场面被破坏了,你这帝位坐起来不像从前那般安稳,我说的对吗?”
云华摩挲着手中的剑,接着道:“可你最不该便是将手伸到了江梅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