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常年跟着云华的仙将见他额上青筋崩起,脸色比陈年的锅底还黑,都知二殿下这是动了大怒,于是大气也不敢出。
想也知道,能让二殿下这么生气的,除了江梅蕴便没第二人了。
说实话,他们心中也不知惋惜和庆幸哪个占的更多。
若说惋惜,便是那点儿习武之人对天才陨落的怜悯。江梅蕴天生便是修习仙术的绝佳根骨,却只能被拘在院中,所见只是一方天,已是屈才,如今被天帝捉去,只怕好不容易修习的那点儿仙术又要尽数毁了。
庆幸却是,江梅蕴虽数次三番惹怒云华,但像今日这般盛怒亦是从未有过的,即便他江梅蕴是云华的心头肉,此番云华也定然要割了。他们追随云华无不是所图更远,江梅蕴既能左右云华的情绪,便是软肋。
只是他们还没理清心底那点儿思绪,便发现云华走着走着,脚下一折换了个方向,竟是直向天牢而去。
江梅蕴眉头微皱,这钻心蚀骨好似生生将脊梁从身体里抽□□的痛,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如今再来一次,没什么不能忍的。
他努力想扯出个体面的笑来,只可惜喉头一滚,先呛出了一口血。
特意挑的白色锦袍被染成斑驳,格外狼狈。
这些天兵不愧是天帝的亲信之师,一路将他带到此处便利索的抽了他的仙根,又眉头未动的挑断了他的脚筋手筋,而后将他扔进了水牢,全程半句废话也未为同他叨叨。
“真是半点八卦之心都无,无趣的紧。”江梅蕴心道。
不大会儿功夫,不大的池子里,水已经被染成淡淡的粉色。
江梅蕴凝视着水中小小的旋涡,瞧着瞧着竟生出了几分倦意,十分想合上双眼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