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夜知道他在说自己和江雨落,淡淡点了点头,“谢谢。”
“我谢谢你们才对,能让我了无牵挂的走。”
老人挤出一个昏黄苍老的笑意,一步步缓缓地踏出了那个他活了几十年的家。
钟夜带着他去找最近的引路人,同时给江雨落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逃到城中公园蹲在喷泉池旁边发呆的江雨落看了眼来电提醒,将手机打到静音丢入了口袋。
许愿池里沉着许多承载了大小愿望的硬币,反射一片粼粼金光,将停在池中央雕塑上歇息的白鸽映照成浅金色,有的鸽子振翅而上,落了根羽毛飘飘荡荡砸在了江雨落的手里。
“笨蛋钟夜。”
江雨落盯着手里的羽毛闷闷抱怨道。
他喜欢钟夜。
从在墨海堂见到钟夜的第一眼,这份欢喜就在他心里栽下了种,并且以势不可挡的势头肆意疯长,等他发觉时早就蔓延成了一片茂盛的森林,每一次钟夜朝着他露出笑意时,他心里那片林木就会起风,喜欢化作绿意,漾得他心神不宁。
那时候的钟夜还没有现在这么沉默冷淡,五官也没有这么深邃冷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清冷的好看。
江雨落发挥阎王干儿子该有的特权,在墨海堂里想办法和钟夜坐在了一起,那时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满心满眼想的只有和钟夜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