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迎左右打量了几眼,陈景屿的住所简洁得甚至是有些空旷了,屋子里竟一件装饰物都没有,知道的,说他是知府同知的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户清贫书生。
陈景屿见李知迎的目光,又瞧着自己灰扑扑没有一点儿色彩的房间,怕李知迎嫌弃,正想出声询问是否挪个地方再议事,李知迎已经开了口,很是开门见山,“七弟寻你何事?”
他忽的不知道如何开口,思索一会儿,将从见到李知元到李知元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知了李知迎,事无巨细,连他们吃了什么、李知元说了什么,一并都告诉了李知迎。
李知迎听罢,纵是他惯洞悉人心,一时半会也猜不透李知元的心思,因此难得的微微皱了下眉,说道,“七弟素来得父皇器重,此次回京,恐生变数,你且与他周旋,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景屿颔首说是。
“若是七弟察觉你我之间的事”李知迎似在思索应如何做。
陈景屿接道,“属下纵死也不会坏殿下的大业。”
他说得如此轻松,好像死字对他而言无足轻重,自他入了阁楼,先生除了教导他本事外,日日便给他灌输万事以李知迎的大业为先的理念,陈景屿早把这句话刻进了骨子里,即使是死,也不会给李知迎平添麻烦。
李知迎亲手挑选的人,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性,他凝视陈景屿坚定的神色许久,唇角微动,又瞬间清醒,默认了陈景屿的话。
送走李知迎,天色已经全黑,如墨的夜压进陈景屿的院落里,使得这了无生气的院子更加的萧索。